我們的大女兒培特是個外向、好強,並且任性的女孩子。我知道她很有潛力,她也是個基督徒;但是在少年期,她卻表現得很好動且生活無定向。我丈夫弗萊德和我總是盡力幫她出點子,可往往事與願違。培特和一個叫凱倫的女同性戀合租一套公寓。凱倫也是我家常客,可是對于她的同性戀行為,我們一無所知。由於凱倫所表現出的陽剛之氣,一位熟知青少年內幕的好友向我們透露了他的懷疑。他所用的詞彙讓我們一頭霧水,例如︰“butch (充當男性角色的女同性戀者)”和“lesbian (女同性戀)”。我從小在教會長大,我們夫妻倆也在巴西和蓋亞那當過宣教士。這些詞語對我們完全陌生。
一天晚上,當我們坐在客廳閒聊時,培特把她和凱倫之間的同性戀關係和在同志吧裡得到的那種被接納感告訴了我。我頓時心如死灰。之後的沈默也變得漫長和凝重。我不停的想︰“這孩子怎麼敢說這些事情?她還是基督徒呢,怎麼幹如此卑劣骯髒的事情?到底兩個女人一起可以做些什麼?”我完全無法理解這些怪想法以及培特的改變。我能感覺女兒無聲地請求我的理解,“求求您,愛我吧﹗即使是現在─特別是當下﹗”我的心卻因過分悲哀而變得麻木,當我現在回首往事時,我只有感謝上帝給我的自制。當培特坦白這一切時,我只想憤怒地尖叫。但相反,我平靜地給他解釋同性戀是一種罪,並且會毀了她的未來。我也只在聖經裡面讀過有關同性戀的生活模式。它總是和淫亂的性關係和上帝的毀滅聯繫在一起。對我而言,同性戀行為已經超過了我能接受的最底線。我們的女兒真的如此沉淪嗎?無論我們的感受如何,我們別無選擇。培特是我們的骨肉之親─這點永不改變。儘管我們反感她的生活模式,但我們家的門永遠為她敞開。
在培特混跡于同性戀社區的那些年間,我們了解到那些自稱為“同性戀”的生命中充滿了偽善、謊言、毒品和酒精。他們深受傷害,滿是哀愁。我丈夫弗萊德和我開始禱告。我們一直為我們的孩子們禱告,但是這次我們是很認真很嚴肅的。我們感覺好像失去了一個我們摯愛的親人一般。她的臉還是如往常一樣熟悉,但整個人卻陌生起來。為此痛失,我流淚不止。對我而言,最大的挑戰是繼續正常地工作。我是我們地方醫院婦產科的助理護士長。如今我回首,發覺我的工作也許保持了我的思惟正常。它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想點別的事情。可是無論醫院的時間表有多忙,我總是想起培特,不停止地為她禱告。“主啊﹗”我求告道,“求你保護她,你是她唯一擁有的。讓她立足在耶穌基督這堅固磐石上,好讓她永不動搖。”
接下來的幾年當中,培特有好幾次大劑量地服用過量藥物。看著我的女兒受這麼大的內心掙扎,我感覺就像坐過山車一般大起大落。撒旦與上帝在爭奪她的靈魂。對我而言最可怕的經歷是培特因為大量服藥而被送往醫院急診室。這種事情竟然在我工作的醫院都發生了好幾次。在這些所有的經歷中,我從來沒有因為身為一個所謂“失敗”的母親而羞愧過,不論是對培特還是對我自己。我很焦慮,但從不羞愧。因為我堅信上帝最終會勝利。有一次凱倫和我們一同在候診室。我知道她也是深受傷害。她連哭都不能順暢地哭,時而嚎啕,時而打嗝,很是難受。我張開雙臂抱住她。少過片時,我看著她的眼睛問她︰“你真的覺得這是一個好的生活模式嗎?”作為母親,我也經歷過被拒絕的痛苦。女兒已經是成年人了,根據法律醫生也沒有必要向我談論她的健康狀況。我感到無助,無用,完全地被拒絕。好像看起來我已經完全置身事外。
一天,我正在上班。忙碌的一天剛剛過去,一個電話打到我的辦公室。在電話的另一端,我聽到的是爭搶、尖叫、以及片斷的對話︰“救命呀﹗”……“給我一把刀”……“神經病﹗”培特正和另外兩個女人打架。我聽著這一切,心裡恐懼戰兢。我離她太遠了,我能做什麼呢?我要打電話給警察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也許,這時候最痛苦的一個問題就是︰“主啊,我還要忍受多久?”又有一次凱倫打電話給我,“把你的女兒帶回去,我再也不想看見她了﹗”當我們到達她們的公寓時,兩個女孩兒正在爭吵打架。培特一路哭著回家的。我們把電話換成了一個不在電話簿上的號碼,但是找她的電話還是源源不斷。接下來的幾年,培特搬出搬進家裡好幾次,但還是不停地和凱倫混在一起。
儘管是一團糟,弗萊德和我還是堅持向培特敞開家門。培特在我們家什麼時候都受到歡迎。很多時候,我一連幾個小時傾聽她講述痛苦的經歷,儘可能對她表現出無條件的愛。我另外兩個女兒感覺好似被忽略一樣,因為我將絕大部分時間和精力投入在培特身上。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其他的事情。我記起了為了尋找那一隻失喪的羊而撇下九十九隻羊的好牧人。我的處境多少有點相似。我確保我的“好”孩子們有基本的滿足,然后我把自己完全投入到那失喪的那個孩子上去。我記得又有一次培特回到凱倫身邊。我已經到達我忍耐的極限了。憤怒充滿我的胸膛。我在心裡喊道︰“好吧﹗如果凱倫和你罪惡的生活模式對你而言這麼重要,你就下地獄去吧﹗我一定忘記你─看看我在不在乎﹗”但是過不了多久,我的憤怒化為淚水,生活依舊繼續下去。
我女兒給我帶來的這種痛苦和拒絕讓我處于崩潰的邊緣。在家裡時,我常常哭泣。工作上,我的表現也不如以前。我也時常感到疲倦。家裡其他人開始為我的健康擔憂。二女兒琳達也開始憎恨她的姐姐。但就在這不久,我最後把培特交托給上帝。“主,她是你的。我把她完全地交托給你。從今以後,我再也不在管她了。”作了這個決定后,我的重擔輕省了很多。現下完全是由神來改變她的生命了。我們把此處境跟幾個很忠心的朋友分享,他們也為此禱告。這些禱告連同上帝的話語一起讓我有力量繼續奔走前方的路。有一天,我在福音書局逛,發現了馬紀瑞.路易士的《受傷的父母》。過了不多久,又讀了約翰.懷特的《在痛苦中的父母》。感謝神,讓我讀到這些十分有幫助的書。我並不為培特的事情有負罪感。“我堅持認為我們一直都是好父母。直到很久以後,其他的一些有關同性戀的書才讓我開始質疑到培特問題的根源。我還是在問自己作為一個母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但是一旦我知道自己因好奇做了錯事,我就會從神和孩子那裡求赦免。
事情的轉折點是當弗萊德認識了另外三對基督徒夫婦時。“你們願意在下一年度為培特禱告嗎?”他問他們。“我們希望看見她重屬耶穌。那一年年終時,她的生命開始發生變化。”我們的禱告蒙垂聽了,我的信心也因而得以加強。但是戰鬥還沒有結束。培特脫離同性戀的圈子給她帶來巨大的傷痛。當她揮淚離別凱倫時,她需要的是安慰。她感覺是與親密的伴侶離異,我們用同情和理解來幫助她。離開凱倫后,培特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一個普通的朋友家裡寄居了一年。在她看來,這是向“正常生活”邁進的一步,也是要做出很多調整的一年。在我們看來,她好像認為自己的家並不夠好。“我們到底怎麼了?”我們不理解。儘管培特最後終于回到家裡,這條復原的道路依舊崎嶇︰又一次的大劑量服藥,又失業,還有感情的起伏不定。培特和我都在坐感情的過山車。可是上帝后來用他自己的模式緊緊抓住了她。讓我們高興的是,在有幾次面對回歸原有生活的誘惑下,她下定決心不讓撒旦贏得她的生命。
從1980年一月份開始,培特重新回到主的家中。我看見她的生命中充滿了上帝一系列奇妙的醫治。我所學到的最大的功課也許是認識到成年的孩子需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任。他們有做決定的自由─也有承擔一切後果的責任。培特所做決定的後果不是我該負的責任。做父母一點都不容易。儘管過去我也犯過一些錯誤,但上帝是信實的。在他的完全看護下,我有信心面對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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